高二学生打架的消息是有人传过来的，听说两三句说不通就打了起来，只不过很快被老师发现，在办公室面壁了一整天才放出来。
放学的时候，等到校门都关了，时渡仍旧没有出来。
李继打开车窗，奇怪地向外张望，“小渡今天怎么没出来啊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话音落下，宋云渚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，“我去找他。”
胡同里——
时渡叼了根烟——他其实不会抽烟，只在极度心烦的时候会叼一根，但从来不点。
他在墙边坐着，额角拿了个块纱布包着，嘴角青了一片，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趁场面混乱地打了他一拳。
他和那群同学站了一天，腿都麻了，面对老师的盘问，倒是极其默契地避而不答，谁都知道这事自己不占理，也不光彩，只好不说话。
老师拿他们没办法，只好先把人放了回来。
想到这，时渡撑着下巴想，他这位老师虽然人磨叽了些，就唯独不叫家长这点最好。
这事儿要真被柳芸知道了，时渡都能想到她什么表情，会说什么话，甚至连她落到自己脸上的巴掌的力度都想到了。
摸了摸自己的脸，他倒吸了口凉气，兴许他是逃过了一劫呢。
宋乾坐在他旁边，膝盖上盖着书包，一本正经地看书。
这人最近倒是喜欢找他，隔三差五地找上门来，也不做什么，就是这么安安静静的。
像个跟屁虫。
“你说，”宋乾听到声音，抬起头看他，“私生子和同性恋，哪个更难听一点？”
“啊，”宋乾扬了下眉，想了想说，“非要选的话，同性恋吧。”
这样啊。
时渡咬了咬烟嘴，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，“其实，我是个同性恋。”
宋乾吓了一跳，书都掉地上了。
时渡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，然后递还给了宋乾，笑了下说，“果然这个比较吓人。”
宋乾呆呆地接了过来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时渡是在观察他的反应，于是解释说，“我没什么偏见的，真的，就是乍一听有点惊讶而已。”
“毕竟这都是人家的私事，而且我……”
时渡“唔”了声，将烟头吐了出来，过了好久才说，“你说的对，私事是私事，不能把家事牵扯进来。”
宋乾一脸茫然，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家事身上。